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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枣先喝了点热汤,然后就伸手:“我自己来!”
四爷也不拦着,这东西自己剥也有趣些。
叶枣拿起一只螃蟹,这一个大约三两,拿着挺重的。
叶枣算是比较熟练的用手剥。
蟹八件她不习惯用,也不想用。
四爷也不说她,就看着她很快剥开一只,将不能吃的地方去掉,然后将一只蟹对半掰开。
金黄的蟹黄就全部露出来了。
先放下半个,然后拿起半个来,用筷子先把蟹黄吃掉。再抓住蟹脚,将肉掰开,沾着酱醋慢慢的吃。
四爷瞧着她吃了半个,只看着就觉得她真是可爱。
果然,自己喜欢的人,你就是看着她吃东西也是好看的。
叶枣倒是瞪四爷:“别盯着我了。”
四爷就笑着点头,四爷用蟹八件也剥开一个。
两个人吃了七个螃蟹。
四爷不敢叫她吃太多了,最后抢走了半个。
事实上,四爷对螃蟹也不是很爱。
叶枣意犹未尽的住手,在白玉等人伺候之下洗手,然后吃别的。
“这个月就这一回,想吃下个月吃。”四爷把话说在前面。
“好吧好吧,下个月吃公蟹了。”叶枣遗憾的很,盘子里明明还有三个呢!吃了不好么?
四爷无视她的眼神,摆手叫人拿走。
叶枣只好收回眼神,吃别的菜了。
两个人吃饱了之后,略站了站,洗漱过进了内室,果然见八阿哥睡得很是不踏实。
时不时就要睁眼,然后奶娘再拍睡着了。
这回见额娘进来了,他睁开一双睡意朦胧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过来。
叶枣忙安慰:“乖,额娘陪着。”
然后脱了外衣忙上去搂住孩子。
八阿哥就伸手,攥住额娘的里衣,终于闭上眼。
叶枣不敢动,等他终于沉沉的睡着了,这才将他的手拿开:“就一起睡吧。”
四爷嗯了一声躺在外侧,侧身看了几眼小儿子,捏了捏孩子的小手,然后给他们母子拉好被子,又搂住了叶枣的肚子,伸手给她揉。
叶枣没说话也没动,她是脸对着孩子的,嘴角勾起来,闭上眼。
还不是方才她说有点撑的么……
园中安宁无比,外头,其泰和钱先林几乎同时查起了叶家的事。
不出叶枣所料,钱先林和其泰都是聪明人,只是各自做事的方法不一样。
虽然,钱先林也是个腹黑的,但是既然贵妃娘娘要的是真相,他就不会敷衍。
因立场的问题,他不会偏心叶恒。
可其泰就不一样了,果然,接到了叶枣的意思,他第一时间就是想圆满这件事。
最好是叫娘娘满意,叫叶恒无事,也叫宋南保不生事。
要说其泰有多疼爱叶恒,过去也许多,如今还真就说不上了。
但是叶恒是他与叶家最深的纽带,如果没有了叶恒,他这个舅爷可真就是个便宜货了。
这几个月,京城中受到的冷遇已经叫他明白,娘娘很介意当年的事,这是故意打击他呢。
并且,这一次的事,他立即为娘娘给他一个机会办事。
办好了,娘娘自然也就消气了。
叶枣想叫其泰查,就是想试试他,也希望他能真的替叶恒摆平这件事。
叫钱先林只不过是防止其泰做出什么错事罢了。
可谁知道,有的时候,错事是拦不住的。
其泰出手,明面上去找宋南保说话,背地里,却趁着夜色叫人往宋家的庄子上去了。
十几个小厮夜闯别庄,带着堕胎药,强行给那丫头灌下去。
不多时,就将一个成型的女胎打了下来。
丢下了百两白银之后,小厮们扬长而去。
其泰得了消息,本以为这件事就算是处置好了。毕竟,宋南保也不好与叶家结仇。
他本就是个孤身一人在京城的人,不算什么世家大族,也不算什么朝中股肱。
可有的时候,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如预期的一般好的。
被落胎的女子,其实远不像众人想的那么复杂。
她一开始得知自己怀孕,就不敢说,更不敢升起要叶恒负责的心思来。
一直瞒着,只想着以后自己求了宋将军离开就罢了。
可肚子大了瞒不住了,就算是穿着再宽松的衣裳还是暴露了。
最终还是叫宋南保知道了。
本是一性格柔弱的女子,但是她是个丫头,身子还算好。
强行落胎并没有叫她当场就死。撑着身子趁着庄子上混乱不注意,真就拎起那银子跑了。
也不知她最后的时间里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反正,就在叶家和叶枣都知道你女子失足摔倒意外落胎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来。
那女子就已经叫人写好血书,在闹市之中拦住了刚回京不过三日的直亲王。
中秋的时候,直亲王到底没赶得及回来。
这会子,被一个形容憔悴的女子拦住,口口声声控诉安宁候府**民女,强行堕胎,枉顾人命,杀人灭口等等,直亲王都懵了。
暗道倒霉,怎么会他遇上了呢?
可是安宁候叶家,在京城里,那是响当当的人物。
直亲王脑子转的飞快,忙问:“你说你堕胎,是谁都孩子?”
直亲王知道,叶家有个正派的叶枫。这会子问这一句,也算是摘出来了。
不然到时候没人知道究竟是谁,叶家一窝黑了就难看了。
主要是,直亲王也是相信听到的,叶枫不至于这么……堕落吧?
果然,那女子口口声声告的是二爷叶恒。
直亲王松口气,这就好。
叶恒么,已经是个名声坏透了的人了,他黑了也罢。
总算在贵妃那,不至于不好交代了。
“既然你如此状告,本王不能当做不知,这就送你去刑部吧。”直亲王道。
那女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即将六月,被强行堕胎,民女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今日得遇直亲王,民女相信,沉冤可以得雪。民女也安心的去了。”说着,往前走了几步,要把状子递给直亲王。
直亲王摆手,忙叫人接了:“你尚年轻,且不要这般说,倘或你身子真的不适,本王送你先去就医。”
那女子一笑:“多谢王爷垂怜,只灯要灭的时候,添灯油也没用了。”
说罢这句,便倒在地上,眼看着是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