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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什么都没有,愚蠢的人类,除了过于干燥的空气里弥漫着你们身上那些令人作呕的味道之外,”瓦尔瑟琳摆动着尾巴在大厅中焦躁地来回游走,向那些衣衫褴褛的海盗发出尖锐的威胁——分叉的舌头在她齿间滑动,犹如毒蛇吐着信子。“空空如也,我需要你们复述对我的保证。你们信誓旦旦保证这里一定会有那东
西,我才会分兵带人来这里,在这个骨节眼上——主母的女儿们是宝贵的,甚至比你们的项上人头更宝贵一些。”
她的声音在空寂的大厅中回荡,如同寒冬中的冰刃,冷冽锐利,令一众海盗噤若寒蝉。只有那个灰白海盗的头目干咳一声,答道: “我们可不用对你负责,瓦尔瑟琳女士,我们只向你的女主人宣誓效忠。我们说这儿可能会有那人的线索,毕竟他曾在此待过一段时间,从外面的湾峡一直到
这里,皆是他的秘密藏身所。就算后来他将宝藏埋在了岛上中央的山脉之中,但这里也说不定会留下什么。” 他将木质的义肢踩在一口朽烂的箱子上,宝箱的缝隙之中流出财富的光芒来:“再说我们不也是并非毫无所获么,女士,看看这些财产。他将这些值钱的玩意
儿留在这里,说明更重要的东西还在另一个宝库中。” “我对这些破铜烂铁毫无兴趣,”瓦尔瑟琳冷冷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为了这些东西你们可是杀了不少牲口,如果你带回去的就是这个
,女主人不会介意将你们抽筋剥皮的,咝咝……我已经等不及看你们在礁石上哀嚎的样子了。” “当然不止有这些东西,瓦尔瑟琳女士,这里还有那个人来不及搬运走的作品,他和那个炼金术士合作留下的产物,我猜女主人一定会对这些感兴趣的,”海
盗头子答道:“当然如果你们对财富不感兴趣,那么……”
他话音未落,黑暗中一团火花炸开,枪声响起,一发铅弹从大厅外飞来,正中他胸口。
海盗头子像是一截朽木一样倒在地上,脸上浮起痛苦的神色,身上泛起点点白光。 瓦尔瑟琳又惊又怒,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人敢在自己身后偷袭,如果这一枪是冲她来也就罢了,偏偏这个人类没有半点自保能力。她虽对凡人的生死漠不关
心,但这一枪就像是一记耳光打在她脸上,令她咬牙切齿地向那个方向看去。 这些灰白海盗是女主人的奴仆,她让她们将这些人带出来,就是令她们照看这些财产。。但自己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瓦尔瑟琳几乎可以想象自己在女主人
面前失宠的样子。 她看向那个方向的黑暗中,阿德妮手正持一只双发手铳走出,枪口还冒着烟。连一旁的方鸻都忍不住意外地看了身畔这位女士一眼,她和灰白海盗的仇究竟
有多不共戴天,才能让她失态成这个样子?
瓦尔瑟琳咬牙切齿地问:“你们又是谁?”
这些人明显不是岛上的原住民,阿德妮也不是选召者,而看起来更像是帝国人。因此她首先必须要弄明白,这些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是从何而来的?
阿德妮看向一众海盗,淡淡开口:“讨债的人。”
不远处,灰白海盗的大副看到阿德妮的样子,活像是见了鬼一样,脸色一下变得刷白,颤声道:“你、你是……,这怎么可能……”
他的话像是引发了某种连锁反应。
阿德妮将魔导铳指向他,扣下扳机。
但瓦尔瑟琳终于忍无可忍,挥刀一挡,一轮雪光将子弹斩开,溅出一团火花。 然而她的行动就像是一个信号,在黑暗之中引发了更多枪声,那些射击远比阿德妮的更加精准,一发发子弹正挨个点名,大厅之中的娜迦还好,海盗一个接
着一个倒了下去。 瓦尔瑟琳这才看清幽暗之中那一排排金红的枪膛,余烟袅然,一排奇特的带着尖顶长盔的构装体正从漆黑的阴影中走出,单独的视觉水晶正闪烁着灼人的红
光。 枪林弹雨之中还夹杂着一支弩箭,呜咽而至,女战士长起先并不在意,只用四只胳膊中的一只挥刀一拦,但刀尖才刚刚与弩矢一撞上面传来的力道便立刻让
她感到不妙—— 那灰暗的弩矢折射着晶光,其中蕴含的力量几乎时刻要绽裂开来,化作一道火线。但女战士长反应机敏,立刻横过刀刃一拍,将那支弩矢拍飞,连带着矢杆
一起打着转横飞出去。
在一根柱子上撞得粉碎。
但一箭之后紧接着一箭。
她还来不及反应,下一箭便破开她的防线,正中胸前的甲胄,发出一声闷响,竟让瓦尔瑟琳向后一个趔趄。
“还好第二支不是……”
女战士长狭长的眼眸之间闪烁着幽冷的光,显然已经认出了第一支弩矢的来历。 而大厅之中的娜迦一族要远比海盗们训练有素得多,那些衣衫褴褛的水手们正一片大乱,而女战士们已经摆动着尾巴围上来,将瓦尔瑟琳团团围绕,举起长
盾形成一面‘人墙’。 一道黑烟从阴影之中飞出,撞在那道‘人墙’上,手中长匕首与‘人墙’交击,绽出一团火光。那黑烟立刻后退,绕向一旁,落地化作人形,正是夜莺小姐的形象
。
爱丽莎看着密不透风的娜迦一族皱了皱眉头,回头看向帕帕拉人。
“包在我身上!”
帕帕拉尔人正拉动绞盘,已为自己的十字巨弓上了第二支弩箭,灰色的矢锋在幽暗之中闪烁着晶化的光泽,他大声夸下海口,然后看向娜迦们的‘人墙’。
帕帕拉尔人举起十字弓,向那个方向射出一箭,还吹了一声口哨。
娜迦们举起长盾。
但瓦尔瑟琳怒吼一声,“让开……咝!”她一把将自己面前的女战士们推开。
但还是晚了一点,那支弩箭正穿过人群之间的间隙,飞向女战士长身后的位置,然后骤然之间化作一团闪光。
爆炸的火光一下子吞没了娜迦的‘人墙’,冲击波将几面长盾炸飞了出去,离爆心更近的娜迦女战士更是直接化作灰烬,稍远一些的地方也是东倒西歪。
只有瓦尔瑟琳稍受了一些伤,她大声咳嗽着,试图分开弥散的烟云,重新组织起防线,但一柄大剑已经刺开烟雾,向她而来。
妲利尔大步踏入,一剑与这位娜迦女战士长架在一起,火星四溅。
在她身后,夜莺小姐如影随形,如同一道烟尘一样混入人群之中,海盗立刻一片大乱。
接踵而至的还有梅伊,个子矮小的少女一手执盾,将长戟洞穿一头娜迦,将其钉在地上,在‘人墙’上开了一个口子。
她抬起头,看着向自己而来的娜迦们,立刻举起盾——
光翼展开。
犹如白色的光雨从梅伊身后升起,拦住那些黑暗的生灵。 而在女骑士小姐身后,伊恩、金盏花和百灵鸟三人也紧跟着加入了战斗。战士正面对上了一头娜迦,百灵鸟则操纵一台步行者IV型在一旁侧翼,魔导士小姐
口中念念有词,从魔导杖上召来一团火球。
他们三人缠住一头娜迦。
而剩下的娜迦女战士则更不是七海旅团一众人的对手,方鸻在一旁甚至都没出手,只让几只火巨灵飞入娜迦之中,在娜迦们的‘人墙’上炸开几道口子。
几点金光扎入人群之中,化作一团团耀眼的火光。罗昊、箱子和帕帕拉尔人尾随其后,身宽体壮的铁卫士举着大盾,掩护着身后一箭接着一箭的十字弓手。 而魔剑士少年手持魔剑,‘格温德斯’被封口多日之后终于得见天日,忍不住喋喋不休,一副怨妇的样子。它执意诱惑少年千万别在信任那个挨千刀的女铸匠
,别将它塞回那封印之中,但箱子一剑一个海盗,一句话也不愿多回它。
魔剑剑刃上散发着荧荧红光,忍不住把一腔怒意发泄在一众海盗身上,偶尔有一头拦上来的娜迦,也被它一分为二。
瓦尔瑟琳看到这一幕不由心往下沉,她也不知道这些凶悍的对手是从何而来的,但敢肯定不是岛上那帮不值一提的圣选者。 眼看着女仆小姐和水手长在另一边分割开战场,在两面夹击之下,娜迦们的防线终于支离破碎,开始节节败退,瓦尔瑟琳心中一片冰凉,明白这一战多半已
经凶多吉少。
稍一走神,面前的妲利尔已一剑刺来,洞穿她胸口。
这位女战士长发出一声尖叫,剧痛令她反应过来,挥舞着三条手臂握着长刀向对方斩去,但猫人小姐对此不闻不问,只绞紧了手中的长剑。
因为她视角余光已经看到梅伊已经从侧翼赶来,骑士小姐举起一戟,一刀斩断瓦尔瑟琳的手臂,纤细的胳膊握着刀在一蓬血雨飞起,落向了远处。
瓦尔瑟琳终于失去了最后的力气,令她不甘心地向后倒去。
这位女战士长重重倒在地上,神色空洞地注视着大厅的天花板,视野之中只有漫流的鲜血。她盘卷起来,黑色的血液从各处流出,很快就化作一团白骨。 看着这一幕,剩下的娜迦纷纷发出尖锐的叫声,不顾死活地发起了攻击,但那不过是徒劳的挣扎,在和这些黑暗生灵打过多次交道之后,方鸻也不指望可以
留下这些怪物。
不过海盗们的反应则要生动得多。
不少人稍作抵抗之后便已经转身开始逃走,他们不过十来级的等级怎么可能是方鸻一行人的对手,但阿德妮哪里会给这些恶贯满盈的家伙这个机会。
她拔出剑来,追上去一剑一个,将对方刺个透心凉。少女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凶悍得不像是一个女铸匠,更像是一位冷漠无情的战士。 她一连杀了三个人,最后追上那个大副打扮的海盗,对方虽然穿得像是一名大副,但身上早已衣衫褴褛,也不知多长时间没踏上过陆地,眼看着阿德妮追上
来,忍不住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他举起双手惊叫道:“……那不关我们的事,阿德妮,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我、我没有复活机会了,别杀我……”
不过铸匠小姐并没给他太多开口的机会,直接将剑插入了后者的咽喉之中。
那海盗‘咯’一声一下子瞪大眼睛,身子绷直了,鲜血从刃口处漫流。他张大嘴巴,只发出汩汩的声音,血又沿着喉管处喷溅而出,淹没了他最后的话语。
阿德妮拔出剑,令对方像是一只被割开了喉咙的鸡一样死去了。
“留活口……”
方鸻追了上来,正打算开口,但看着这一幕也不由住了嘴。
铸匠小姐回过头去,眼中仍凶光未熄,她呼呼喘着气,用手在脸颊上擦了一把——但手上全是血,只在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算了,”方鸻摇摇头,“还有别人,这些人是威廉的手下?” “曾经是,”阿德妮沉默了一下,才平复下来,又重新恢复了那个冷漠的样子,甚至比之前更加平静一些,“苍白海盗……或者灰白海盗,其实就是由威廉一手
创立的,他死后,这些海盗们四分五裂,分成许多支,但仍打着过去的旗号……只是现在他们改名为灰白海盗,只有外界才仍用原本的那个名字来称呼他们。”
方鸻不由想到,灰白海盗分裂之后也仍能与圣休安的海盗齐名,而在那位海盗王还在的时候,苍白海盗的全盛时代,瀚瑞那外海上又会是怎样一副景象? 也难怪那个男人的口气会如此之大,自称为海盗之王,帝国之敌,二十多年前风暴之海上这支海盗还并不存在,正是此人一手将瀚瑞那的海盗统合起来,形
成了这支空海上的势力。
那位海盗王活跃在空海之上的时间前后不过十年,但却拉起这样一个庞大的势力,就算他身死之后,他的名字也依然随着这支海盗团的扩张而威名远播。
甚至仍有人认为,这位海盗王并没有死,只是蛰伏了起来而已。
而七海旅团虽然了解真相,但方鸻想及过往,也忍不住感叹一声。即便是这位海盗王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上,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一生相当传奇。 即便在他死后,也留下种种谜团,他不仅仅与一位大炼金术士合作,还在这座岛上留下自己的宝藏。眼下来看,这座宝库不仅仅吸引来了自己,也吸引来了
另外的不速之客。 方鸻回过头去,看着最后倒下的一头娜迦女战士,和之前一样,那些黑暗的生灵果然没有投降的概念,战斗至最后一人也只不过将长刀调转插入自己的胸口
。
然后用一种恶毒的目光注视着她们的敌人们死去。 在娜迦全部阵亡之后,海盗们选择了投降。不过伊恩三人对他们显然仍有恨意,在海盗们来得及投降之前,金盏花就丢过去一发火球将那些人炸得鬼哭狼嚎
。
方鸻也不阻止,他本来也没打算放过这些人。 在死难者面前,他没有宽恕这些手上染满鲜血的杀人者的义务,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送他们去奥黛丝面前,让那位女神给予这些人公正的审判,但在那之前,
还要让他们发挥一点儿余热罢了。
“你认识这个人?”
他看着阿德妮杀死的那个海盗大副,再开口问道。 这个人明显地位更高,知道得更多,但连同之前那个船长一道,被阿德妮一枪一剑了结了两个。不过方鸻也不打算追究什么,他知道这位铸匠女士与灰白海
盗之间的恩怨,在杀父之仇面前,这不算什么。 阿德妮点了点头,才说起当初发生的事情:“在叛乱的那一夜,他是尤斯金号上的大副,我不知道他怎么混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那场叛乱他是主要的主导者
之一,我父亲的死包括他在内,至少有七个人负有主要责任。”
她停了停,看向方鸻,“这其中,罪魁祸首自然是海盗王威廉,但威廉已经死了,剩下的人我也会一个个将他们找出来。” “叛乱?”方鸻甚少听这位铸匠女士提起关于自己父亲,还有海盗王的一切。他原本以为阿德妮对于那位大炼金术士和海盗王威廉之间的过往所知并不多,但
现在看来只是对方不愿提起而已。
“你知道苍白海盗是怎么来的么?”阿德妮擦了擦脸颊上的血迹,答道:“团长先生?”
方鸻摇摇头,他道听途说过一些,但不多。 只知道那位海盗王一力统一了瀚瑞那外海上的势力,并建立起这只苍白海盗团,对方与帝国海军在风暴海上交手多年,一直未尝败绩,直到最后为自己人所
出卖,被帝国人伏击,连同自己的旗舰一起不知所踪。
这个不知所踪自然要打一个问号,因为方鸻知道,最后那位海盗王殒命于迷雾之海下面,一处不知名的海峡之中。 但对方究竟是怎么建立起苍白海盗团的,以及这位海盗王在踏上自己王座之前的经历,则好像是一个谜。为了调查海盗王的秘宝,他在帝国查遍了资料,甚
至走过了帝国大图书馆与银之塔这些地方,但也没找到这位海盗王过去的来历。
就好像这是个凭空出现的人,当他第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的时候,就已经身为了苍白海盗的海盗王,统领着那支令人闻风丧胆的海盗团,纵横风暴海。
但他知道阿德妮既然这么说,就肯定是知道这一些什么。 “他曾经是帝国海军的一员,”阿德妮答道,“原名罗德里戈·德安里斯,威廉不过是他的化名罢了,事实上,他是帝国海军一支舰队的指挥官,为执剑之庭工
作,效忠于那位皇帝陛下。”
“执剑之庭?”
“事实上就是专属于那位魔法皇帝陛下的私人卫队,他们拥有一支银色的舰队,团长先生没听说过?”阿德妮有些意外。
“不,”方鸻摇摇头,“我听说过,只是有些意外。这么说来威廉曾经是执剑之庭一支分舰队的舰长,是帝国的叛徒?” “差不多,在二十年前威廉发动了一场叛乱,带走了那支舰队三分之二的战舰,剩下的也付之一炬,从那之后他就与帝国势不两立,”阿德妮淡淡地答道,“
我父亲,就是死在那场叛乱之中。在那之前,他是与代表着帝国的执剑之庭的指挥官合作的——”
铸匠小姐声音有些静静的,一字一顿说出这番话来。
方鸻听得有些意外,但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阿德妮的父亲一定是那个在背后与艾什·林恩合作的神秘炼金术士,而对方同时又与海盗王威廉展开合作。 但如果化名为海盗王的威廉,其原本的身份是名为罗德里戈·德安里斯的帝国舰队舰长,杰德·拉姆在与其合作时,岂不是在与帝国合作?那帝国后来打压林恩
家族的原因是什么?
这段往事虽然都发生在二十年前后,但他总觉得里面的时间线似乎有些问题。 阿德妮也看向地上那具扭曲的尸体,又道:“当时发动叛乱的七个人中,包括威廉在内,已经有五个人死在我手上,另外一个人则逃过一劫,病逝于安傲斯,
现在还剩下一个人还活着而已。”
方鸻悚然而惊:“等等,阿德妮小姐,你说威廉是死在你手上?”
难道说这位铸匠小姐也去过那迷雾之海下的长峡之中? 阿德妮像是犹豫了片刻,然后才点了点头,“当初向帝国方面透露这位海盗王行踪的下落的那个神秘人,其实正是我。只可惜,这家伙没能亲自死在我手上,
不过正是你们的出现为我确认了他的死讯。”
她回过头去,“若非如此,我不会选择和你们合作。”
方鸻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阿德妮小姐,我得再确认一次,你和我们的合作,不带有任何恶意对么?” 铸匠小姐微微一怔,但仍点了点头。她看着那些海盗的尸体道:“请放心,我和他们不一样,不会将无辜之人牵扯进来。我只是对那场叛乱,对父亲与帝国之
间的合作仍有疑问,我想能解答我这个疑问的,也只有这个地方了。”
方鸻认真起来,指着那大副的尸体道:“但阿德妮小姐怎么不问问他,这不正是亲历者么?” 阿德妮闻言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神色来。“我当然问过,这是我杀死的第五个仇敌,在此之前除开威廉之外,每个人我都详细地审问过。但他们的回答出奇的
一致,而且没什么意义。”
“他们说了什么?” “他们无一例外在叛乱的前夜收到了执剑之庭的密令,也就是说除了已经死去的威廉我无法得到准确的信息之外,其他每一个当初的主谋都是因为同样的原因
展开了那场叛乱。”
阿德妮一字一顿:“是帝国让他们加入那场叛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