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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红灵老母,那又是谁?
剩下最大的可能,那就是红灵会的教主了,也就是曹家某一代的姑奶奶。
“红灵老母,大慈大悲,垂怜我儿,苦海无涯……”
只听毕国栋虔诚的祝祷声,一声声地回荡在密室之中。
原来是祈求红灵老母,超度他儿子来了。
我在边上又看了片刻,抬手无声无息地起了个法咒。
霎时间,平地卷起一阵阴风,吹得那黑烟流转,映照在上面的提灯美人也晃了一晃,似乎活过来一般。
毕国栋大吃了一惊,急忙起身查看四周,厉声喝道,“谁?”
我隐在雾气之中,不动声色。
毕国栋警惕地环顾四周,见没有其他动静,又准备屈膝跪下。
可就在他跪下的瞬间,忽然间数道劲风从他身上迸发而出,朝着四面八方射去!
原来他假意跪下,实际上是暗中施展了法术。
我悄然避开,依旧匿在雾气之中。
毕国栋见并没有什么发现,突然间撒开身法,绕着密室疾速地掠行起来。
这密室虽然大,但在毕国栋奇快的身法之下,就显得异常的小,只不过在他奔近之前,就被我悄然避开了。
几番折腾下来,对方依旧一无所获。
只见那毕国栋神色古怪,回到原来的位置,突然间屈膝跪下,朝着提灯美人咚咚咚地磕头。
“红灵老母,大慈大悲,是弟子无能,没有保住生死蝉,请老母降罪……”
那毕国栋一边磕头,一边念叨,声音中充满惊恐之意。
我转念一想,就明白这是那毕国栋以为红灵老母显灵了。
其中让我在意的是,他在话中提到了“生死蝉”。
蝉?
我不由得看向那提灯美人右手掌中的那只黑白玉蝉,这一黑一白,同样可以代表一生一死,估计就是毕国栋口中的生死蝉了。
很显然,不管是那千手鎏金灯,还是那生死蝉,都应该是那提灯美人赐给毕家的。
而毕国栋诚惶诚恐,说没能保住生死蝉,这意味着生死蝉被毕家给弄丢了。
按理来说,不管是这千手鎏金灯还是生死蝉,对于毕家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东西,绝对不可能轻易丢失。
除非是发生了某种巨大的变故。
而最近,毕家正好有一场骇人听闻的剧变,那就是毕齐云被八鬼解尸,周晓玉离奇失踪。
毕齐云作为毕国栋的长子,很可能是毕家以后的继承人,如果说生死蝉掌管在他手里,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那么在毕齐云被害的同时,生死蝉也跟着丢失,那就说得通了。
难怪之前毕家的态度极为奇怪,对于毕齐云的死遮遮掩掩,想必这生死蝉关系重大,毕家不想让外人知道。
而且既然他们认定了是周晓玉害死了毕齐云,自然也认为是周晓玉拿走了生死蝉,所以他们不想惊动其他人,以免生死蝉落入他人手中。
我再次催动法咒,阴风掠过,那千手鎏金灯中的火焰不停跳跃闪烁,那映照在黑烟中的提灯美人也跟着明灭不定。
毕国栋惊恐万分,更加卖力地磕头,口中不停地说着祈求红灵老母怜悯的话,又絮絮叨叨地说起一些往事。
在他有些凌乱的念叨声中,我倒是听出了一些端倪。
似乎是在三百多年前,这毕家的祖先,曾经赶往长白山镇压蛇祸,当时那长白山凶险莫测,风水界人士伤亡惨重。
毕家的那位老祖,也在那时受了重伤。
至于受了什么重伤,那毕国栋语焉不详,无法确定,但大概是肢体上受了某种损伤,导致成了残废。
这对于那位毕家老祖来说,是个极为沉重的打击。
等长白山蛇祸结束后,那毕家老祖回到家,就整日瘫在床上一蹶不振。
按照毕国栋所说,在某个深夜,突然红灵老母显圣,降临他们毕家,给那位毕家老祖留下一盏千手鎏金灯,一枚黑白玉蝉,以及一本黑皮书册。
那毕家老祖翻开书册,发现里面记载的都是一些红灵会的教义和经文,但在最后一页上,提到了黑白玉蝉和一篇秘术。
不久之后,毕家老祖的残疾就奇迹般的痊愈了。
这毕家老祖究竟是怎么痊愈的,毕国栋没有提到过,但从只言片语来推测,应该是跟那只黑白玉蝉和书末的秘术有关。
自此以后,毕家就成了红灵会的信徒。
我连蒙带猜的,大约也就能拼凑出这么些东西来。
毕国栋既然提到了长白山蛇祸,那这个提灯的黑衣美人,很可能就是海天士的小徒弟,也就是曹家的第一代姑奶奶,红灵会的创始人。
当时红灵会刚刚建立,这位教主亲自出马,招揽门徒,那也说得过去。
只是不知道,像毕家这样不显山不露水的钉子,究竟还有多少?
正寻思之际,突然听到上方传来一声异响,紧接着就见一道人影闪了进来。
“大哥,出事……”这进来的正是毕国涛,话刚说到半截,突然看到毕国栋的样子,不由得愣了一下。
“过来跪下!”毕国栋急忙道。
毕国涛虽然惊疑不定,却也不敢怠慢,立即在毕国栋身边跪下,跟着一起跪拜。
两人又跪拜了一番,眼见那提灯美人没有其他动静,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提起灯退了出去。
等那灯光离开,那黑烟上映照出的提灯美人像也消失不见。
我在密室中等了一会儿,直到上面没有任何动静了,这才悄然打开暗门,从卧室中退了出来,返回小院。
刚进门不久,就听到了敲门声。
“林会长,睡了没?”只听毕国栋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我磨蹭了一会儿,这才走到阳台,朝下看了一眼,见那毕家兄弟俩齐刷刷地站在那里,打了个哈欠,抱怨道,“这半夜三更的,你们是存心不让人睡是吧?”
“打扰两位休息了。”毕国栋抱歉道,“不过外面传话过来,出了一件怪事,两位要不要过去看看?”
“什么怪事?”我疑惑地问。
这兄弟俩之所以还特地跑过来叫我们,自然不可能是热心肠,估计还想趁机把我们给打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