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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菁出现这种神态通常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就像是火山爆发的前兆,是一种绝对可怕的沉默,这种情况我已经领教过了。
而另一种可能就是,她对解决当前的问题有十足的把握!
果然,等我把电话的内容说完,三个男人对于是否前去赴约开始纠结的时候,温菁就发话了。
“去,必须去!”她柳眉一扬,一双大眼立刻就瞪圆了,长长的睫毛一眨,便带出了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来。
她的理由很充分,几乎没有反驳的余地!
温菁认为:其一,对方应该不是‘它们’,否则不会来约我们碰面,只要直接过来把我们全部干掉,然后拿东西走人即可,根本就没必要多此一举,所以这一点完全可以肯定。
其二,假设对方是科考队中的成员之一,那么就有两种可能:
首先,除了顾新的爹妈,如果当年的科考队已经完全被消灭了,那么能知道这个任务内容的人必定是国家某个秘密机构中参与过筹划这次任务的某个人。此人虽然没亲自去执行那个任务,但所有内容细节他应该都知道。
其次,就像洪开元说的那样,既然牟永年和邓红梅当年能活下来,也许在那个意外中,还有别的队员逃出了生天,因为牟永年二人并没有返回营地去检查,有的只是推论、猜想和相关部门的公告!
可以断定,以上两种,无论是哪种可能,对方应该没有理由对我们不利,因为我们并不能威胁到他的利益,比方说泄漏他的身份——这个不太可能,我们这帮人,那次意外发生时,都还在娘肚子里,就算说真话,别人都未必相信。
如果说牵涉到那个‘绿鸡蛋’——如果它是对方想要之物,那我们就可以拿它做筹码,换取一定的信息,实在不行,直接送给他拉倒,是人都明白,留着这‘绿鸡蛋’我们随时可能都有杀身之祸,只能是死得更快。
既然有与之相关的人员来接手这个烫山芋,我们还求之不得!——只要不是无辜的人,谁喜欢谁拿去!因为对于知道这些东西的牛鬼蛇神,除了国家层面的,其他的在我们看来,都是另有所图的人,所以,若这些人因此而受到牵连,我们还是喜闻乐见的。
第三,假设对方可能真的是鬼魂——好像没可能,要真有鬼魂,他还有必要来电话约吃饭?它只要直接来找我们就好了。所以,这第三点不存在,排除。
第四,假设是李熙透露了消息给国家那个机构,但我们根本没告诉李熙我们还知道秦岭科考队的事啊?这一点同样可以排除。
最后一种可能,除了李熙,还有个人也是知道这‘绿鸡蛋’的存在的,就是那个董少强。
熊鹰如果只是董少强的老板,则更加不用担心。
一来这个人本来就没有恶意,如果有,当初根本不必派董少强来找我谈收购之事了,他既然那么有钱,那他至少有N种办法把东西从我们这里拿走,所以不必担心这个;
二来他很可能知道当年很多的事,由于种种原因无法达成目标或者说不敢说出真相,现在知道我们拥有那个‘绿鸡蛋’,想通过这个来达成他自己的某个愿望或目标,如果这样的话,通过这次约谈,我们很可能得到更多的信息,有百利而无一害,去得!
综合所有的情况,就不难看出,无论是哪种可能,我们都没有什么损失,而且还可能得利。
温菁的说法很多地方和我不谋而合,而且也都在理,四个人一合计:按时赴约!!!
我没让温菁跟着去,而是悄悄叮嘱了她几句,温菁便提前回去了。
晚上,我和顾新洪开元一行三人到了星宝海鲜楼。
八点正,我们准时地敲响了‘南海’包间的门。
这是我在生意场上多年养成的习惯:去晚了,让客户等是最低级的业务失误,犯这种错不可原谅,属于“失礼”;去早了,客户手上的工作没完,而且这样容易打乱客户原本定好的计划,那么得到的结果很可能是丢单,同样不可取,属于“无理”。
只有准时赴约,既有理也有礼!!
后来这就变成了习惯。
但今晚的赴约却不是因为我的习惯,之所以如此有两大理由:一、对方是什么人我们不清楚,早到就相当于“露怯”;晚到就相当与让对方以逸待劳,很容易被人弄个措手不及;二、我们虽然有“绿鸡蛋”在手,但对方不确定我们是否真的清楚秦岭科考队的情况,对方很可能在诈我们,早到就表示我们不但知情,而且迫切希望得到更多的信息,而晚到就表示,我们很可能什么都不知情,只想通过“绿鸡蛋”换取更多的筹码。
无论是哪种情况,早到与晚到都将有利的一方留给了对方,而将自己置于不利的位置。
所以,我就掐准了时间去敲门。
推门进去的时候,房间内已经坐了四个人。
靠窗的位置坐着以为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国字脸,五官端正,儒雅可亲,看穿着很像一位极富修养的商人,应该就是给我电话的那个熊鹰了。
熊鹰的左首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瓜子脸,五官清秀,一头乌黑的秀发披肩,身材婀娜,最多十八九岁,一身淡紫色的连衣裙,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一看穿着确实很朴实,却不像那种有钱人家的孩子,多调皮之色却无刁蛮之样。
他的右侧是个很秀气的年轻人,二十三四岁,与中年人相貌极像,一身白色的休闲装,看起来有些清瘦但不显病态,给人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之感,估计是熊鹰的儿子。
坐在清瘦年轻人下首的却是董少强!!
看来,他们属于第五种!我心下暗喜。
我微笑着,不失风度地打了个招呼:“各位好,我们是来赴约的,请问哪位是熊鹰熊先生?”
我明知故问,先露个怯,且看后面有什么好戏!
那四人见状,纷纷起身,。
熊鹰微微一笑,对我说:“你就是祁先生吧。”同时伸出了右手,“久仰久仰。”
“久仰什么,我们之前见过吗?”我身后的洪开元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
回头我就瞪了洪开元一眼,再看时,那熊鹰居然一点也不生气,依然是满脸的笑容。
“熊先生好眼力,我就是祁宇!”我不慌不忙地上前和熊鹰握了握手,随即就指着我身边的顾新洪开元道:“这位洪开元,我二弟,这位顾新,我三弟。”
“嘻嘻,原来是刘关张三兄弟啊。真是久违了哦!”紫衫女孩边说边朝我挤眉弄眼。